篇一:柚子卿卿2全书阅读
甜倒牙的随记——柚子卿卿(三)主持人/多梨最近两周,我一直在和智齿做斗争。医生严肃地告诉我,下面两个横生智齿必须要拔掉。本着省事的原则,我问医生,可以一次性解决吗?医生反问我,恢复期难道准备绝食吗?——只好分两次。拔第二颗牙时,新来的医生还叹气,说上一个拔牙的医生够鸡贼,把容易的拔掉,留给他了棘手的。拔牙的过程不想赘述,总而言之,感觉两个男医生在我嘴巴里面进行了激烈的“装修”。有种迷信的说法是智齿代表人的智慧,拔掉后脑袋会变得不灵光。如果真的是这样,那么《柚子卿卿》中的萧维景,一定是同时拔掉了四颗吧。这个钢铁直男是我近半年来写得最开心的一个角色,突然发现,这种过安检都会响的铁憨憨其实也蛮有趣的嘛。新浪微博/@晋江小多梨上期回顾:与冒牌未婚夫萧则行的会面刚结束,棠柚因为被送高考学习资料,沉浸在自己被暗指“笨”的羞辱之中。下一刻,正牌未婚夫爆出私会绯闻,让棠柚兴奋起来,报复的机会来了……最后一张是一篇已经写好待发的文章,标题颇为醒目——《十七分钟公寓外密会,萧维景与神秘人举止亲密》。棠柚:“写这篇报道的人是刚从港媒辞职吧?”“这不是重点!”棠宵恨铁不成钢,“这篇报道,要不是被萧则行及时拦下,现在就已经发出去了。你知不知道如今别人都是怎么嘲笑你的?说你就是一个花瓶,没有脑子,连自己的未婚夫都留不住!”棠柚抬眼,怯懦地说:“这难道不是事实吗?”棠宵:“……”好像还真是。
棠宵从口袋中摸出速效救心丸,抖着手用水服下。做了十八次深呼吸后,他终于觉得自己被棠柚气到崩溃的理智稍稍恢复了。他把话说回正题:“再过两天就是萧老爷子的生日,我揣摩他的意思,是想让你和萧维景把结婚的日子定下来。”棠柚没有说话。棠宵看她的神色,郑重地提醒:“到时候过去的可不止萧维景一个人,萧则行也去。棠柚,记得好好表现。”虽然说萧维景的父亲是萧老爷子的长子,也是他和发妻唯一的孩子,但现在萧则行的能力和人脉远在萧维景之上,还不知未来会鹿死谁手。不管怎么样,先和萧则行打好关系。棠柚根本就没有这个考量,她不在乎棠宵的利益如何。棠宵按着棠柚的肩膀,说:“你不是还惦记着你母亲的那家公司吗?谁不知道如今萧则行刚上任就从老爷子手里接过了明建?明建如今是建筑企业中的龙头,以后等你出嫁了,我把公司还给你,只要萧则行从指缝里漏出来一点,就够你用的了……”这还是棠柚成年以来,棠宵第一次谈及她的母亲。棠柚乖巧地笑了:“好的,爸爸,我知道了。”萧老爷子的生日宴,棠楠也想去,她拉不下脸求棠柚,辗转求到棠宵那边。棠宵本来就对被称为私生女的棠楠颇有歉疚,试探着找棠柚提了几句,棠柚不说话,只是掉了两滴眼泪,棠宵立刻绝口不提此事。眼泪是对付男人的利器,这句话还真的没说错。只是对萧维景来说,眼泪只会让他更加厌烦。作为“未来的孙媳”,棠柚出席这种场合的衣着务必要求端正得体。棠柚一脸惋惜地放开玫瑰红的丝绒裙,从“小白花备选衣柜”中挑出来一条豆绿色的裙子,方领,过膝,既干净又清纯。棠柚刚换好衣服,苗佳溪就表示拒绝:“不行啊,柚柚,你怎么不亮出你的小蛮腰啊?”
这裙子没有做收腰,完全凸显不出棠柚腰细的优点,苗佳溪觉得十分可惜。棠柚对着镜子绾发,漫不经心地说:“不需要,又不是去追男人。”她只要保证自己做好一个小白花就可以了。萧老爷子以往过寿辰都十分低调,这次却极尽奢华,宴请了不少人。棠柚一进门,就看到人群中的萧则行。男人的身高实在太过优越,光华内敛,气质斐然,饶是人群密集,他仍像会发光,让人的目光情不自禁地投过去。棠柚酝酿好情绪,走过去,脆生生地叫:“萧先生!”不远处,萧维景听到这清冽的女声,干净清澈如泉水。他循声望去,看到了棠柚。萧维景皱眉,只觉得麻烦,刚想避开她的纠缠,忽然察觉到不对劲,生生地停下脚步,再度望去。等等,棠柚并不是在叫他。他这个四年未见的未婚妻,向来唯命是从、软包子一样的小姑娘,现在笑得一脸温柔甜美。这样的笑容不是对他,是对着他二叔萧则行。萧维景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棠柚。上一次见面,她还在上高中,瘦瘦小小的,穿着一中的校服,扎了个马尾,眼角红得厉害,仿佛下一秒钟就会哭出来。在他的印象中,棠柚就是一个小黄毛丫头。有人拍了下萧维景的肩膀,示意他看那边,打趣道:“瞧,那不是你的小未婚妻吗?”从萧维景现在这个角度看过去,能看到少女洁白无瑕的肌肤,她只露出半张脸,头发柔顺地垂在肩膀上,干净得纤尘不染。“先不说你那未来老丈人的品行怎么样,但他的两个女儿是真的美啊。”郝匀将手搭在萧维景的肩膀上,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,笑着调侃,“你可真是艳福不浅啊。”萧维景的脸上没有丝毫笑容,他推开郝匀的手:“也就是个花瓶,除了好看一无是处。”棠柚针对文灵做的那些事情,他可知道得清清楚楚。和她人畜无害的外表不同,棠柚自小被她爸爸寵坏了。真要是骄纵倒也没什么,萧维景唯独不喜她那种表面一套、背地里又一套的做事方式,虚伪。
萧维景将酒一饮而尽后,杯子倒扣在台面上,他看着棠柚在同萧则行说话,嘲讽地笑:“看,她也只会装乖卖巧地讨好长辈,乏味。”郝匀捏着下巴,饶有兴致地说:“那你觉得文灵就不乏味了?”“文灵不一样!”萧维景的眉头微皱,“她又不是我女朋友,别拿她和棠柚比。”郝匀摇头:“算了,算了。”说不动他。作为和萧维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,郝匀还真知道萧维景对文灵特殊关照的原因。读高中时,萧维景去海中游泳,脚抽筋险些溺亡,是个小姑娘拼命地把他从海水中拖到岸上。当时萧维景的眼睛里进了沙子,被海水泡得酸疼,也看不清那人长什么样,他闭着眼把自己的手串递给那姑娘,声音嘶哑地说会报答她。人太多,来来往往,救护车来的时候,那小姑娘已经悄悄走掉。萧维景没找到人,一晃到了订婚之后的某天,他遇到文灵,她的手腕上就戴着他的那条手串。流言里说萧维景是为了文灵才会坚决反对和棠柚订婚,在郝匀眼中却并非如此。萧维景和文灵还真的连手都没牵过。自始至终,萧维景都在认认真真地报恩,包括并不局限于帮文灵进游泳队,等她退役后又出钱帮她开健身房。眼看萧维景抬腿就走,郝匀连忙叫住他:“你去哪儿?疯了,老爷子生日你都跑?”“礼物已经送到位了,我躲一躲。”萧维景平静地说,“我还不想英年早‘婚。”棠柚快要大学毕业了,他现在又回了国。老爷子以前过生日都还挺低调,这次却大张旗鼓地请了这么多人,萧维景不得不防,免得老爷子真的逼婚。眼看着棠柚站在萧则行面前,萧维景皱眉。招惹谁不行,偏偏去招惹二叔?谁不知道萧则行的心肠冷硬得像石头,就是一块千年玄铁,怎么都焐不热。棠柚现在过去,真是不知死活。棠柚对此全然不知。她在人群中看到萧则行,就像是看到逗猫棒的猫,眼睛顿时亮了。现在是刷厌恶值的好机会啊!棠柚按捺着激动的心情走过去,仰脸甜甜地笑,仰慕地叫他:“萧先生。”
萧则行微微侧身,目光落在她身上。看清棠柚的脸之后,萧则行笑:“你怎么也过来了,是则延带你来的?他人呢?”棠柚一愣,连忙解释:“不是呀,是萧爷爷请我来的。”萧则行转转杯子,漫不经心地应一声。一个回答的间隙,棠柚又往前迈了一步。两人距离再度拉进,她仰起一张干净又漂亮的脸:“萧先生,我看到了一些关于你的不好的事情……”话说到这里,有一个小小的停顿,棠柚微微咬了一下唇瓣,像是怯生生,又像是畏惧地看了他一眼,明明眼角发红,却仍旧努力在笑:“不过我知道那一定是那些媒体狗仔乱写的!我相信你。”“小孩子家家,看这些东西做什么?”这么卖力的表演换来的就是这么云淡风轻的一句吗?棠柚的笑容稍有凝滞。以萧维景的性格,不是应该冷笑着看她一眼后转身就走吗?像这样哄小孩子的语气到底是什么意思啊?没等棠柚回过神,她感觉到自己的头发被人揉了一下。棠柚天生骨架小,手脚小,腰细细的,头小,脸也小。萧则行是骨架大,人长得高,身姿挺拔,恰好是另外一个极端。萧则行的手掌宽大而温热,漫不经心地将手掌盖在她的头顶,揉了两把后,手感不错,本来已经挪开了,忍不住又揉了一下,笑:“与其替我担心,不如先想想学习。小家伙,争取考个好大学。”棠柚:“……”愣神间,萧则行已经转身离开了。棠柚摸了摸头发,继续发愣。不是啊,萧维景这是什么意思?什么叫让她考个好点的大学,她现在读的A大虽然不是国内顶级的名校,但好歹也是211吧!再考……难道他想让她考研?再联想到之前他送的辅导书,棠柚总结出来了。萧维景这是在从侧面嘲讽她学历不好,智商低吧?四年不见,他的嘲讽真是越来越隐晦了呢。棠柚站了没多久,就被萧老爷子叫去了。
萧老爷子过的是七十三岁生日。他和萧维景的父亲都贯彻早婚早育的传统,只可惜这个传统到萧则行和萧维景的身上就断掉了。萧老爷子刚收到萧维景跑路的消息,他担心棠柚难过,也没提萧维景,只是笑眯眯地问:“柚柚啊,你是不是快毕业了?毕业后准备做什么,有没有兴趣去维景那个公司啊?”棠柚连忙摆手:“不了,爷爷,我专业课成绩不太好,去了只会耽误他。”萧老爷子故意板起脸:“胡说,咱们柚柚要是成绩不好,哪里还有成绩好的?不会了就慢慢学,真学不会也没关系,让维景养你!”棠柚见萧老爷子心情不错,试探着开口:“我还是不要麻烦维景哥了……嗯,爷爷,您看维景哥也不喜欢我,不如就——”“他敢不喜欢你!”萧老爷子截断她的话,面容威严,话语铿锵有力,“我就再打断一次他的腿!”萧老爷子重重地拍了下桌子,震得笔架上的笔乱晃,甚至连砚台里的墨汁都溅了几滴出来。棠柚把快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。突然,敲门声响起,不紧不慢的三下。棠柚转身,看到萧则行推门进来。这人怎么来了?当着老爷子的面,再加上老爷子如此明显的态度,棠柚不得不把痴恋他的小白花人设立到底。她飞快地看了萧则行一眼,然后娇羞地低下头。萧老爷子看到萧则行,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,嘴角绷直,目光沉下来。他冷哼一声:“你倒是还知道回来,西城国家储备林基地那么大的项目,你说做就做,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?”本想接着骂下去,余光瞥见旁边的棠柚,一顿。萧老爷子思忖,萧则行好歹是柚柚的长辈,在小辈面前说这些的确不好。他狠狠地瞪了萧则行一眼,這才柔声对棠柚说:“柚柚,我这边还有点事,你先回去吧。”
棠柚求之不得,顺势站起来,乖巧地说:“好的,爷爷再见。”自始至终,萧则行只在进来的时候看了她一眼。眼看着棠柚出去,萧老爷子正想继续教育儿子,萧则行却开口:“您要是消息再灵通点,就知道我不止承建了储备林基地,还有两个生态综合体。”萧老爷子面色一冷:“你要做什么?”“不做什么。”萧则行笑,“我预判看好新城行情。”萧老爷子被萧则行话中隐藏的意思惊住:“你还买了地皮,多少?”萧则行没回答他,问:“您还有别的事吗?”萧老爷子被萧则行这副无所谓的态度激怒,也气他做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不告诉自己。萧老爷子掌控欲强,脾气火暴,受不了别人忤逆他,顺手抄起桌上的书扔了过去。萧则行不躲不避,书的脊背砸到他的额头,磕破一个小伤口。“看来您没什么事,”萧则行漫不经心地笑,“那我先走了,大哥还等着我喝酒。”一句话触到了萧老爷子的逆鳞,气得他暴跳如雷地骂了起来。“您注意身体。”萧则行淡淡地说,“我心里面有主张,不会叫萧家失了颜面。”萧老爷子这次是真气坏了,噼里啪啦,把手边上能丢过去的东西全丢了个一干二净。萧则行打开门,刚刚出来,就看到守在门旁边的棠柚。这时,一本书从他身侧重重地飞了出来,擦着他的衣角,砸在脚边。棠柚因为这突然的动静吓得抖了一下,站直身体,像是在站军姿。萧则行顺手掩上门,接下来飞过的书都“噼里啪啦”地砸在门板上。房间的隔音做得极好,棠柚完全听不到里面的人说了些什么,她只看到萧则行额头上有一小块血痕,还有刚刚飞出来的那本书。棠柚有点激动,又有点开心。耶,这估计又是因为和老爷子提退婚的事情挨打了吧?是不是她快要解脱了啊?这是趁热打铁、火上浇油、落井下石的绝佳机会啊!棠柚按捺住内心的狂喜,颤巍巍地从随身带的小包里取出干净的纸巾,想要替他擦拭:“爷爷打你了?疼吗?”
萧则行看到棠柚不停发抖的手,干净柔软的纸巾贴着他的额头。他的伤口其实并不大,只有一点点,流不出多少血。棠柚努力抬高胳膊,内心波涛汹涌。没事长这么高干什么,她现在胳膊好酸。求求您,现在够小白花,够招您讨厌了吧?四肢的酸疼感让棠柚忽视了萧则行越发加深的目光。她甚至没有注意到萧则行微微倾身,也没有发现自己其实不用这么累也能够触碰到他的伤口。小巧玲珑的姑娘,仰着脸,眼睛中的心疼和小心翼翼遮也遮不住。女孩的唇瓣柔软而干净,睫毛浓而卷翘。像一颗刚刚开始变红的小草莓,青涩中夹杂着微甜。萧则行伸手,按住纸巾,连带着纸巾按下她的手。细嫩的手指,隔着柔软的纸巾,被重重捏住。压迫感骤然袭来,男人身上有着淡淡的酒气,因着距离的缩短而变得氤氲,格外明显。如同被火燎伤,棠柚飞快地缩回手。她低着头,隐约觉得此时气氛有些不对,她只听见头顶上传来萧则行淡淡的声音:“谢谢。”棠柚:“不客气……”她低着头,余光瞥见男人熨帖工整的西裤以及不沾一丝尘埃的皮鞋。萧则行再未对她说一句话,随后转身离开。不对啊,为什么她这么作,萧维景还表现得这么淡定?难道萧维景改口味了,还是他抗小白花的点数加满了?还是说,她需要表现得再过分一点?棠柚百思不得其解。赵曼兰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蕭维景,心里明白他多半又跑路了。旁边的人恭维的话轻飘飘地钻入耳中,赵曼兰微笑着应酬,余光瞥见人群中的棠柚,立刻让人去请:“去,把棠小姐请过来。”一位太太笑:“老爷子好眼光,听说当年棠老爷子还在的时候,两个人还经常一起钓鱼呢。”另一个太太跟着恭维:“说起来也是老爷子人好心善,一直扶持着,不然棠家恐怕早就被败光了。”
赵曼兰听她们说着,也不说话,优雅得体的笑容始终没变。眼看着棠柚走过来,几个人默契地不再谈这件事情。赵曼兰伸手,让棠柚坐在她的身旁,亲切地笑:“见过老爷子了吗?”“见了。”棠柚乖巧地回答,“说了一会儿话,他让我出来玩。”谁都知道萧老爷子极其喜爱棠柚,下面的人揣摩着萧老爷子的心意,见他一直撮合棠柚和萧维景,猜测以后估计要扶萧维景做接班人。可萧则行一回国,老人家就委以重任,又把明建给了他,不得不让人多想。赵曼兰又问:“你刚刚看见维景了?”棠柚点头,笑:“他让我多注重一下学业。”赵曼兰哪里不知道自己儿子的情况?也就棠柚还在这里维护着他。上次她精心安排的见面,萧维景放了她们鸽子,棠柚还编谎话来骗她说萧维景去了……哎,这么好的孩子,好看也心善,最重要的是还这么喜欢维景……赵曼兰摸着棠柚细嫩的手,恨不得现在就让萧维景和那个文灵分开。闲话过后,又有人适时提起了萧则行:“现在维景准备结婚了,西苑那位的婚事有着落了吗?”“西苑的那位”指的是萧则行。赵曼兰的微笑不改:“则行的心思都在事业上,老爷子也左右不了他。”近几天,萧则行的名字被频频提起。棠柚坐在赵曼兰旁边,听到赵曼兰亲切地问她:“柚柚,还记得你二叔长什么样吗?你小时候,你爷爷带着你来家里玩,他还抱过你呢。”在赵曼兰眼中,棠柚已经是自家人了。棠柚有些羞赧:“我忘了。”她对萧则行一点兴趣都没有,萧家根基深,盘根错节,牵扯到的利益纠葛也多。在棠柚的心里,还是离萧家的隐私事越远越好,免得日后她和棠宵决裂时,再惹上麻烦。赵曼兰的微笑更深了:“正好今天他也在,我把叫他过来,一家人总该见一见……”
她招招手,吩咐侍应生:“你去把则行请过来。”